巨人一样的海格带着一年级的小南瓜们到了城堡,转交给严肃正经的麦格教授。
西里斯左边的鸡窝头男孩试图把头发揉得更乱,右边的棕发女孩安安静静,精致得像洋娃娃。
莉莉牵着低着头的斯内普,“哼”了一声从西里斯旁边走过,满眼满的不屑。
西里斯左手揽住詹姆斯的肩膀,右手牵起塞莱娜的袖子:“让一下,让一下,请让我们到前面去。”
追上莉莉和斯内普,他又左拥右抱地吹了声口哨。
谁在礼堂站得前也要比吗?塞莱娜叹着气,把西里斯的手臂从她肩上拉下去。
她不知道怎样分院,也没有思考过,反正从没人说过讨厌自己的学院。小巫师的意愿似乎是第一要素。
麦格教授在台上放了一团黑漆漆的补丁——不,是不寻常的帽子。它扭动着“嘴”:
“带上我吧,
我希望成为你们求学之途的引导者。
不必害怕,
不必惊慌,
从心所欲。
在你的脑海深处,
愿意踏入烈火,
还是沿土步行,
亦或随风而去,
或者游窜水中?
…………”
祷告圣歌一般的旋律使塞莱娜不禁提起心来。像置身于教堂,不敢不恭敬守礼。
“奥伦•艾博!”有着金色村头和小雀斑的男孩听到麦格教授的点名,匆匆跳上椅子,分院帽一秒未到就扯着“嗓子”喊:“赫奇帕奇!”
其实能像人一样思考、还能摄魂取念的帽子有点恐怖,比会跑的巧克力危险多了,塞莱娜开始胡思乱想,又挤尽脑汁回想自己从小的所有冒险,希望分院帽看到。
她忽然发觉西里斯有一点点发抖,他的右手小拇指若有若无地搔着她的长袍,没有似乎发觉,又频频向斯莱特林长桌投去厌恶的目光。
很快就会到他们了。
她轻轻扯了扯西里斯的袖子,踮起脚,伏在他肩上,凑到他耳边:“放心。你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格兰芬多。”
她怕当面说出来西里斯会害羞,更有可能因为丢面子而愤怒不已——以她半天以来与他的相处来看。
“西里斯•布莱克!”
她给了西里斯一个安抚的笑容,手移下去紧紧与他握了握。他的手心像火一样灼热。
西里斯喃喃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分院帽在他头上思考犹豫一阵,最终大喊:“格兰芬多!”
她听到斯莱特林们的惊呼与咒骂,也看见西里斯朝她这边晃了晃脑袋,笑得灰色眼睛亮晶晶的,像只小狗。
“塞莱娜•白兰度!”
她端端正正坐好,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住长袍。
帽子一盖下来,遮住她大半视野。
“哦,难得一见的白兰度。斯莱特林会合适你么?”
不去斯莱特林,塞莱娜想,不去斯莱特林。
“不想去吗?让我来看看……
“追求自由、证明自己的野心,迫切想融入他人的察言观色,敏感羞涩,富有幻想果断勇敢,坚韧有毅力……
“复杂的孩子。”
塞莱娜有点被抖露出全部小心思的羞愧,以及好像被夸奖的惊喜。
拜托了,我想去格兰芬多,她试图再次与分院帽沟通。
“这样似乎是最好的了,格兰芬多会给予你很多。
“那么,格兰芬多!”
她轻盈地跳下椅子,脚步轻快得如小兔子。
她听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,叹息、厌恶或者质疑。
她不想管,她怎么需要管呢?用于囚禁她的枷锁已粉骨碎身,从深渊黑暗中逃出的她,怎么会怕不相干者的风言风语?
她想随便在哪里翩翩起舞,旋转着,涡旋着,灿烂而骄傲地笑着。
现在,她要去找她的朋友。
“西里斯!”
邓布利多校长说了几个不好听却似乎有深意的词汇,塞莱娜暗暗记下——“笨蛋、哭鼻子、残渣、拧”。
她会有一天明白的,但绝不是当她还是把巧克力派吃得两颊鼓鼓的小女孩时。
"Hogwarts,Hogwarts,HoggyWartyHogwarts,
“霍格沃茨,霍格沃茨,霍格沃茨,霍格沃茨,
…………
Andlearnuntilourbrainsallrot."
我们将努力学习,直到化为粪土。”
塞莱娜可能是唯一一个喜欢唱校歌的人。她喜欢这种热闹,满堂歌声,孤独何在?